在新冠肺炎封城期間,倫敦和許多城市都出現了一個街頭現象,就是成年人在空蕩蕩的街道上騎著原本被視為兒童玩具的滑板車呼嘯而過。一份2019年的報告估計,到2030年,電動自行車和滑板車的需求將以8%的複合年增長率上升。非正式統計也顯示,新冠肺炎疫情帶動需求急劇增加。一家英國零售商表示,需求多了兩倍。
這些新型交通工具有很多都由鋰離子電池供電。鋰是世界上密度最小的金屬(原子序3),對於推動包括手機、平板電腦和筆記型電腦在內的數位經濟非常重要。但鋰離子電池組的最大潛在用途是製造電動車(EV)。花旗的分析師預測,到2025年,全部已開採的鋰有75%將用於電動車。
即使在疫情大流行期間,以及2020年全球增長率衰退4.4%的情況下,電動車銷量依舊大增逾70萬輛,全球總數超過300萬輛。根據國際能源署(IEA)的數據,這數字是2017年的三倍以上。中國在清理城市污染方面走在前線。然而,去年歐洲超越中國成為全球最大電動車市場。國際貨幣基金組織最新的《世界經濟展望》預測,2021年全球經濟將強勁增長5.5%,比2020年更能支撐電動車銷售增長。
但最大增長動力是各國政府要在2050年實現淨零碳排放目標的決心。英國和德國已分別通過在2050年和2045之前實現此目標的約束力立法。兩國還採取了激進措施,從2030年起禁止銷售汽油和柴油新車。
11月1日至12日在格拉斯哥由英國政府主辦的聯合國氣候變遷會議(COP26)上,各國可能會進一步加強對碳排放的承諾。此前,美國總統拜登已宣布綠色刺激計畫,歐盟亦落實綠色協議。
對消費者(以及鋰需求)來說,好消息是電動車和傳統動力車的價格正在迅速趨同。產業分析師預計,到2025年,電動車和傳統動力車的價格將大致持平。電池成本持續迅速下滑是主因。BloombergNEF的一份報告指出,鋰離子電池組的價格在2010年至2019年間下滑了87%。儘管技術進步的速度很難維持,但預計價格下滑的大趨勢會持續下去。
鋰礦商並未忽視電動車的迅速普及。電動車銷售從2012年的接近零,僅五年就增加到100萬輛。有報告開始推斷電動車未來將呈現指數型增長。鋰礦商的回應是大規模提高產量,此決定對價格造成了災難性影響,鋰價在2018年夏季至2020年間下跌了一半以上(圖1)。
鋰價持續波動,但在2021年初反彈。
鋰產量並未短缺,但加工難度高,需要在基礎設施方面大量投資。鋰有以下兩種提煉方式:從稱為鹽沼(智利儲量最大)的地下鹵水儲水層中抽取,然後經由一連串蒸發槽提煉;或從鋰輝石中提煉(澳洲採用的鋰生產主要方法)。據Fastmarkets的數據,全球鹵水/鋰輝石的鋰產量比例約為50:50。
生產和消費現在大致處於均衡點。鑑於新項目投產所需時間,預計從2022年起需求將略高於供給。
基本上,鋰離子電池的基礎技術自1970年代以來即未改變。
然而,汽車製造商一直致力於開發一種新興電池技術。鋰將繼續扮演核心角色。固態鋰電池使用固體材料而非可燃的凝膠。這些材料既不會揮發也不可燃。在電池重量與鋰離子電池相同的情況下,更高的能量密度可讓電動車的續航里程增加三分之一到一半。《日經新聞》2020年12月的一篇報導指出,豐田將於2021年推出固態電池電動車原型,預計2024年投產。
鋰未來也可能在核融合這個低廉、無限、零碳能源的重要領域中發揮作用。世界各地的團隊都在研究托卡馬克裝置。這是一個磁侷限裝置,用來產生受控核融合。法國正在建造國際熱核子實驗反應爐,這是目前最突出的項目,其目標是到2035年發電500MW。
固態電池可能需要一段時間才能完全商業化。托卡馬克核融合反應爐的前景仍然相對遙遠。然而,鋰是電池的重要元素,驅動技術發展,而且廣泛應用在汽車,這些將確保鋰在未來許多年的重要性。中國認為鋰具有重要的戰略意義,並一直在確保鋰供應鏈的穩定。2018年5月,天齊鋰業斥資41億美元收購全球第二大生產商智利化工礦業公司(SQM)近25%的股份。
「超級工廠」(Gigafactory)原是Elon Musk稱呼自己在世界各地五座電池工廠的新奇名詞,不久即會被視為重要的國家基礎設施。據估計,歐洲到了2025年需要30座超級工廠,據媒體報導,僅福斯集團就計劃興建六座超級工廠。國際能源署認為,到2040年,對鋰的需求將增加40倍。鋰原本是一種很少使用的商品,但即將成為未來不可或缺的金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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